農業(yè)部副部長張寶文15日在此間表示,目前在我國4.8億農村勞動力中,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占到4.2億人。近九成農村勞動力的科技文化素質低下,不僅制約了我國農業(yè)科研成果的有效轉化和技術的快速推廣,也影響著農村富余勞動力向城鎮(zhèn)和二三產(chǎn)業(yè)轉移就業(yè)的進程(2005年11月16日《中國青年報》)。
也就是說
,在4.8億農村勞動力中,初中以上文化的人只有6000萬人。而這些初中文化以上的人,卻大多是30歲以上的人。如今在農村很難找到高中畢業(yè)的年輕小伙子了。會讀書的上了高中上大學,不會讀書的初中還沒讀完就輟學了。
高中文化將在我國農村悄然形成一個“斷層”,這個“斷層”最顯露的是農民文化素質整體急下。過去農民的文化水平高的大都有高中文化,他們是農村科學種田致富的頂梁柱,如今年輕的農民們高的卻只有初中文化,而更讓人擔憂的是將來農村孩子達到初中文化程度的也越來越少。這也是農業(yè)部副部長張寶文所說的,近九成農村勞動力的科技文化素質低下的一個重要原因。這個“斷層”的形成,勢必影響新一代農民素質的提高,阻礙農村經(jīng)濟和社會的發(fā)展。
據(jù)報道,河北省威縣是個“普九達標縣”,按照達標要求,其義務教育階段的輟學率不應超過3%。但事實是,該縣每年初一入學學生保持在1萬多人,在初三中考時,參加考試的只剩下4000來人,三年里流失6000多名學生。而更令人沉重的是,威縣并不是一個特殊的典型,它不過是記者隨意調查的一個縣,也許比它的輟學情況嚴重、更觸目驚心的縣還有很多。(2005年11月10日《新京報》、9日新華網(wǎng))
農民文化素質在倒退,這已是一個不爭的事實。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中期,農村高中畢業(yè)生可謂是比比皆是,其中大部分民辦教師就是高中畢業(yè)生。我那村莊還不到500人口,高中生卻有四五十人,如今村里卻找不到一位年輕的高中畢業(yè)生了。高中生在農村已成了稀缺人才。一位鄉(xiāng)黨委書記對我說,縣里要求每個鄉(xiāng)輸送一位高中畢業(yè)生,25歲以下的農村青年去省農校進修,結果跑遍了全鄉(xiāng)也沒有找到一個。拿威縣來說,這個有35所鄉(xiāng)鎮(zhèn)中學中,只有一所學校的上線率超過20%,但也只有26%。有25所學校的上線率在10%以下,其中有三所的上線率為零,有18所學校經(jīng)過中考得以升學的幸運學生,每校只有1名到3名。也就是說,如今鄉(xiāng)鎮(zhèn)中學能升高中的學生是屈指可數(shù)。當?shù)剞r民還算了一筆帳:一個孩子如果考上公費的高中,一年學費要1000元,加上其它花銷,一年大約是3000元,三年下來是1萬元。如果是擇校生,三年下來至少得4萬多元。如果孩子考上大學,即使花錢再節(jié)省,四年至少也得5萬元。這樣的支出對于一個每年現(xiàn)金收入僅數(shù)千元的農民家庭來說,無疑是很難承受的。農民最講究實在,如果孩子上不了重點大學,考大學無望,他就不會讓孩子去讀高中,孩子在這三年里或多或少還可以賺些錢,三年1萬多元錢就可建一層樓房。不說那昂貴的擇校費,就是每學年1000元錢學費也讓大多農民家庭捉襟見肘,再算算上大學的費用,一旦無法承受,孩子就是能上重點高中,他們也會提前讓孩子輟學。很多農民認為,讓孩子讀到高中,不僅浪費了巨額的學費和數(shù)年的光陰。如果早知道孩子考不上大學,還不如早點回家學手藝或者出去打工掙錢。
“朝為田舍郎,暮登天子堂”。自隋唐以來,科舉制度的發(fā)明,使中國社會各階層間的流動成為可能。全國統(tǒng)一高考,是許多農家子弟憑借自己的努力,改變自己的身份和命運的捷徑。如今他們深感讀書變得越來越困難,跳“龍門”變得越來越遙遠。眾所周知,大學逐年上漲的學雜費,對來自農村的學生是一道高門檻。說到“高門檻”,如今孩子讀書,從小學到初中、高中,再到大學,門檻是一個比一個高,每高一個門檻,收費就增加。在農村,尤其是貧困地區(qū),每踏上一個“門檻”,負擔就加重,這是導致農村人口返貧的一個重要因素,卻也是農村讀高中上大學越來越少的一個重要原因。
農村要奔小康,沒有一大批高素質的農民不行,要提高農民的科技文化素質,首先要提高他們的文化基礎知識,輟學的越來越多,高中畢業(yè)、初中畢業(yè)的越來越少,要提高也就很難,因此,必須抓好九年義務教育,鼓勵十二年教育,把讀書的“門檻”降低,讓農民的孩子真正讀得起書。
(作者:洪巧俊)